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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心灵之花

纤 夫

那根长长的纤绳

连着你紧绷的脚腱

连着你朴实的灵魂

水急滩险的百里峡谷中

江边壁立如切的山腰上

你厚重坚实的脚板

拍击着大地的脊骨

奏出一行行

血染的生命乐章

大江养育的

礁石般的大汉

犁出一江激流

那弓一般向前涌动的

古铜色的肌体

与浊浪滔天的大江

风雨雷电的纤索

构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大船

凝集大汉的毅力

与天地之气

破浪前行

前行、前行

一如咆哮奔流的黄河


伍家圩打铁店

炽热的炉火燃烧着,燃烧着

四季的汗水穿越着,穿越着

丹红的火苗跳动着,跳动着多变的舞姿

年过花甲的打铁匠老邹

用他那大手紧握的铁锤

不停地敲打着,敲打着劳动的节奏

时儿重锤重击,时儿轻敲细打

时轻时重,起伏跌宕

变奏出响彻百年时空的传承之曲

打铁辛苦却赚钱少

存续百年的打铁店是凤毛麟角

是宝贵的手工业文化遗产

更是邹氏祖孙三代火与水淬炼的精神之传承


父亲的惊叹

1970年

我父亲的铜饰竹杆烟筒已远近闻名

悬挂在店门上方的特大烟筒

和“杨泰和”的招牌特别引人注目

父亲精湛的手工艺

维持全家八口人的生活

终因积劳成疾

在父亲68岁我9岁那年

过早地离开了

作我父亲的3100多天里

父亲对我的教育

甚至打骂

我都不记得了

但在我7岁那年

我做了一条铁手链

父亲竟然惊叹

三年的学徒都做不起

如今,我也已60多岁了

还会常常记起父亲的这句惊叹


岳母的脚指甲

岳母的脚指头

形如树桩

指甲疙瘩像茧

又厚又硬

这脚指甲

是如此地苍老坚硬

以至于 每次

我都要用很大的力气

才能把它们剪好

94岁岳母的这十个脚趾

已经承受了

近一个世纪的分量


月 亮

圆圆的月亮

是夜的窗户

窗户外

关着白天


台 灯

我是阿波罗

而台灯

你是从属于我掌管的太阳

每当白天消亡

我就使它燃起

于是一个黎明

又在我的笔尖诞生


杀甲鱼

年前

亲戚送来一只甲鱼

我把它养在脸盆中

隔三差五地换换水

每次仅需一寸水

漫不过它的身

从寒冬养到春分

它未进一口食

不比曾养过的那只

白天安静

一到晚上就躁动不断

早就想把它果腹了

只是我和家人都不会杀

于是请亲戚来解决

只见她

咔嚓、 咔嚓

十字开膛

三下五除二

就把它解决了

看来,恐惧

有时还真在仁慈与贪欲之间


穿 越

四十年前的你

白玫瑰般动人

岀现在我面前

这是我昨晚

一次美好的穿越

四十年了

那晚

你才第一次看到

我写给你的

那首四十年前的诗

你闭着眼,聆听着

我轻声地诵读

豆黄的灯光

伴着你的泪水

一滴一滴

越过一轮轮眼纹

无声地流淌流淌

流淌在

被四十年泪水浸泡

又风干的诗句里


仙人球

百年罕遇的高温天气

如恐怖的无形之手

摧残了许多绿色的生命

我家阳台上的芳草玉树

大多魂消玉碎了

存活的,也是伤痕累累

唯有仙人球

身全体健,绿辉闪烁

哦,仙人球

我真想亲亲你

可是,你像刺猬

也许你原本一身金枝玉叶

你的祖先

曾身披带刺的猬甲

征战在

风沙弥漫,风险丛生的荒漠

今天的你

俨然是一位刚强的战士

然而你也会绽放

天山上的雪莲一般的

洁白的心灵之花


广玉兰

先于绿叶而长的

精致蓓蕾

透露罕见的清纯

犹如

众多小精灵的微笑

跳跃在

乍暖还寒的孤寂中

风潇、雨冷

寒流、雨水、阳光的洗礼

枝头绽满光鲜玉质的春

高洁的芳华

渐渐消逝,滋养

茁壮成长的阔叶

以无私的衬托

以群体鼓掌的姿态

欢呼身边的百花盛放